厦门大学EMBA队跑赢全球极地长征越野赛
■日均负重奔跑35公里,7名队员7天穿越撒哈拉沙漠
■赛前签下“生死状”,参赛费用包括运送尸体回家等费用
■最艰险路上不断有人退赛,中国一队员用单脚走完全程
厦门晚报讯
7天,250公里,平均每天负重10公斤奔跑35公里,脚下不是美丽的环岛路赛道,而是地形恶劣如火焰山一般的撒哈拉大沙漠。
这是一次比赛,被称为世界上“最热马拉松”、“地狱马拉松”。今年2月,第29届撒哈拉沙漠极地长征赛上,最终赢得团队冠军的是中国人——厦门大学EMBA队的七名队员。
“厦大七侠”,包括队长詹有义,副队长陈建青,队员余观帝、陈玉增、汪忠文、胡筱燕、厉刚。詹有义、陈建青、余观帝、陈玉增、汪忠文五人组成竞赛队,胡筱燕、厉刚两人组成体验队,两个小组紧密协作,最终超越西班牙、日本队,将中国国旗及厦门大学户外俱乐部旗帜插在约旦古城佩特拉的舞台上。
詹有义是厦门义华信会计师事务所和厦门方圆信税务师事务所的创始人、首席合伙人,上海邦友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昨日,他向本报记者独家讲述了7天穿越大沙漠的艰辛。詹有义说,他出发前提出“平安、拼搏、享受”,最终都实现了,印在队服上的“嘉庚之路,永不止步”,也成为队友们坚持到底的信念。
从5℃到50℃ 一天尝尽冰火两重天
平时抵抗低温完全没问题的睡袋,竟然像不存在一样
在撒哈拉,才能真正体验到什么是冰火两重天。这里晚上气温低至5℃以下,正午最高温度可飙到50℃。比赛第一天,下了一场冷雨,赛前很多选手先围着火炉取暖。
刚一开赛,高温就给詹有义来了个下马威:他的上衣和帽子盖布的缝隙不超过一厘米,这一厘米没遮挡的皮肤瞬间红透了,很快就产生烫伤式脱皮。
而夜间的寒冷,更是“威力无穷”。组委会提醒大家,沙漠上夜间最低气温可能会是零度,得自备睡袋。可是,队员们睡在帐篷里,麻布的帐篷透气又透风,穿着专用羽绒服都冷得刺骨,而平时抵抗低温完全没问题的睡袋,竟然也像不存在一样。冷得实在受不了,很多人抱成一团相互取暖。
很多参赛运动员都感冒了,包括詹有义,不过他没有说,怕影响队友比赛的状态。
背着10公斤“行李” 连续跑7天
当地人提供的热水连方便面和干米饭都泡不开,7天没吃到一口热的
徒步穿越撒哈拉沙漠、山丘和干涸的河谷,必不可少的包括食物、药品、水、服装、帐篷等宿营装备,甚至遇险求救信号枪也得带,平均背包重量在10公斤左右。从踏上赛程的那一刻起,全程7天所需要的用品、食品就得全部装进背包。
比赛明文规定,所携带的食物必需保证参赛者每天获得不少于2000卡路里的热量,创可贴、指南针、手电筒、备用电池、打火机、小刀以及求救时向直升飞机反射阳光的小镜子等都在必带之列,少带一样都可能被扣分。
詹有义整理出来的行李加上水,重量10公斤左右,和平时在厦门负重训练的差不多。队员带了煮好晒干的米饭,用水泡能吃,还有的带了一两包方便面。行进过程中他们从不停下来吃东西,各人根据消耗能量,从背包里摸点东西吃。每天赛程结束到了营地,当地人会提供热水,但其实只是温水,连方便面和干米饭都泡不开。
“整整7天,没吃到一口热的。”詹有义说,第6天晚上组委会给每人发了一小块蛋糕,平时不爱吃的奶油,那一刻竟觉得无比美味,“我们连手指都舔得干干净净”。
靠一条腿跑完全程,中国队没丢下一个人
组委会只为冠军队准备了三个奖杯,中国人以实力证明自己
参加这次极地越野赛,参赛者要交3600美元,并与组委会签订“生死状”,这笔钱包含了万一发生意外把选手遗体送回家乡的费用。
“我背包里带了云南白药、肠胃药、中暑药、感冒药,到比赛结束,全用完了。”詹有义说。这条250公里“生死线”上,队员们接连受伤。比赛第三天,余观帝脚上起泡,陈玉增扭伤了脚;第五、六天的86.7公里连跑,陈玉增伤情恶化不能行走,但他硬是靠一条腿一只脚跑完了剩下的66.7公里。
每天晚上,队友们在营地为第二天的比赛做准备。大水泡扎破后贴上水泡贴,每个脚趾缠上防水透气胶带。第二天出发前,指甲也要一个个包住缠紧。
团队赛要求成员5人以上,一般参赛队只留下实力最强的三人代表一个团队拼成绩,但中国队最终保全了5名团队赛成员,一个都没丢下,并以跑完250公里不到40小时的总成绩,证明了实力。组委员原先只为团队赛冠军准备了3个奖杯,比赛结束后赶紧又补了两个。
“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不必舍弃任何人,也能夺冠。”詹有义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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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沙漠极地长征赛
始于1986年的撒哈拉沙漠极地长征赛,为全球四大极地长征越野赛之一,今年的极地长征撒哈拉(约旦)赛于2月22日落幕,共有42个国家、191名选手参赛。7天赛事分为6个赛段,全程250公里,参赛者须穿越危险的流沙区、巨大的沙丘、蜿蜒的山丘、干涸的河床等复杂地形。
【 队员心声】
我们为什么出发
“除了永不言败的信念,更重要的是团队的力量让我学会坚强。”——陈玉增
“徒步穿越,和身体对话,和心灵对话。这是一场生理与心理的调整,灵魂的洗礼。”——詹有义
“每次超越时,彼此向对方喊一声加油,这就是真正的竞赛精神。”——余观帝
最艰难的第五天
乱石野路山连山
队员汪忠文脱掉鞋子,把队员一个个背过水潭,大家帮他擦脚,他的脚早已起泡
赛程中最难的是第五天,赛程86.7公里,受伤的人很多。
余观帝说,86.7公里连跑,前面85公里我们用了16个小时。这时候,所有人都已将近崩溃,却面临着最险恶艰巨的1.6公里:一个60度陡坡的乱石野路。明明接近终点了,却有不少选手迫于无奈遗憾退赛。
詹有义率队员们8点出发,前20公里路很窄,进入峡谷后都是乱石,他们选择慢跑。到20公里补水点,看见路标显示上坡,平常不加满水的詹有义加水时说了“full”(加满)。他猜到接下来上山路难走,却没猜到要翻无数个山头。
这时候,已是当地时间中午11点,烈日当头,天空没有一丝云。20—30公里,脚下没有一寸平路,全是陡坡,刚爬过一个山头以为该下了,却发现“一山还比一山高”。路上遇到水潭,大家抢着脱鞋子要背队友,最后被汪忠文抢了先。他脱掉鞋子,把队友一个个背过水潭。大家帮他擦脚时,发现他的脚其实早已起泡。
走完这10公里,已近傍晚。40-50公里这段路砂石多,暴晒了一天的路面硬邦邦的,有的地方沙化了,一脚踩空不是摔倒就是扭伤。到60公里处,陈玉增受伤的脚肿得厉害,詹有义开始为他数脚步:“一二一、一二一。”他说,人很累的时候,有人给数脚步,不知不觉会忘记疲劳。陈玉增也不喊痛,默默坚持着。
天色渐暗,风力七八级,队员们套上羽绒服,还是冷。夜幕降临,他们还在无声行进中。深夜,在走了十五六个小时后,听到有人鼓掌,他们知道,这一天的终点到了。
记者 林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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