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背影 事发前晚 她刚要了头好点的猪 逝者:李养养 身份:远山农家肉专卖店老板娘 年龄:46岁 籍贯:龙岩长汀 被从废墟里抬出时,她全身瘫软、眼睛紧闭,丈夫紧抱着她,哀嚎,但她终于还是没能再醒过来。 时间倒退12个小时左右,事发前一晚9点半。 她刚收摊不久,还特意打电话订猪:“来我这里的都是老顾客,明天再给我挑头好一点的猪!”夫妇俩专营老家长汀的农家肉,和隔壁一起租下美湖路27号的店铺,每边租金2000元——虽说搬了几次点,但因为舍不得这些老街坊邻居,十年来摊点都在附近。 当晚10点半左右,她洗洗要睡了,隔天清晨4点多,摊子又要支起来,那会她就得和丈夫开始亮灯杀肉。 之前那一通电话的交代,或许真送来了一头好点的猪。时针慢慢从“四”摆向了“八”,肉、骨头、内脏被分门别类放好,等待老街坊们上门,开始新一天的生意。分针慢移,指向那个宿命的终点——她没能完成一天的生意,倒在了巨大的爆炸之中。 送完孙子上学 她正要去买肉 逝者:蔡宝珠 年龄:68岁 籍贯:本地人 蔡宝珠,很闽南的名字。 她头发卷卷的,没有染色。这天早晨7点多,穿着粉色上衣,她牵着孙子的小手,送他到了小学门口方才离开。再接下来,她穿过一条马路,走到美湖路附近买菜买肉。 时间流逝,逼近爆炸的时点。就因为如平常一样路过,左脚右脚恰恰好踩着那个时点,被气浪冲倒的砖墙击中倒地,她一下子没了知觉。 …… 电话一个又一个,女儿始终没能听到母亲接起电话。等在警戒线外,女儿急得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一个70岁左右,穿粉色上衣,卷发的老太太?”距离她不远处,在出事店门口空地上,蓝色布块下盖着的,正是她的母亲。 咫尺天涯,天人永隔。 清早出门时 笑着跟邻居打招呼 逝者:高花玉 年龄:58岁 籍贯:平潭 邻居还清晰地记得,这天清晨6点多要出门时,隔壁的阿婆正巧开了门,“她还微笑着跟我打了招呼。”这个平时见面总是笑眯眯的阿婆,邻居们都说好,“虽然没有经常聊天,但每次见面都觉得挺亲近的。” 但这个招牌式的笑容,即将被爆炸的冲击波撕个粉碎。 打过招呼,准备就绪之后,带着两个孙子在门口穿好小鞋子,高花玉和往常一样,送孩子们去上幼儿园。按部就班,她拐了一下,到老地方去买菜。停下来看了一会鱼鲜,尽管店老板李杭招呼说“今天鱼漂亮”,但她还是没有再做停留,说还是买点猪腰大骨去。 李杭攥着拳头直说可惜,“如果在我这边能耽搁一会,也许就保住了。”是呀,如果耽搁一会,她第二天还能继续牵着孙子去上幼儿园——只是,已经没有如果了。 骑着车过来 在水果店门口倒下 逝者:吴荣贵 年龄:41岁 籍贯:莆田 如果是从白鹭洲路普利大厦的暂住处出发,吴荣贵到小潘水果批发店,不需要太久。 他刚到水果店门口,一旁的黑色城市越野车也刚刚停下。越野车主肖先生对他有模糊的印象,“他骑着车,就在我车旁边。爆炸之后,我看到他倒在地上。” 没有任何防护,他暴露在冲击波之中,车歪倒,人倒地,没了气息。那些还来不及买的水果,无力地散落在地上,沾染黑灰。 一切都太突然。我们也尝试联系上吴荣贵的家人,但未果。只能借肖先生之口,还原他生前的最后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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