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围脖,陪我度过冬季
| 2025-12-22 09:59:36 来源: 集美报 责任编辑: 李霖 我来说两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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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迈入大雪,气候渐渐变得寒冷,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地侵蚀着身体,我的脖子被寒风吹得冰凉,隐隐作痛。为御寒,妻子从衣橱里找来一条灰色围脖,让我戴在脖子上,就在我绕围脖一刹那,恍惚间,儿时母亲在油灯下,为我织围脖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冬雨不成雪,北风寒未深。山藏千垒秀,云结四垂阴。”九岁那年,小雪刚过,天空时不时地飘着星星点点雪花,我坐在四面透风的教室里,刺骨的寒风不断刮来,掠过我裸露的脸庞,擦过脖颈,又攥住冰凉的双手。不几日,我的两颊因受寒发炎肿得老高,疼痛难忍。母亲见状,既心疼我,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缓解我的病症。一旁的父亲捻灭了烟斗里的星火,默然起身,循着民间流传的偏方,从大山深处采来草药熬水给我喝。或许是草药发挥了作用,不几日,两颊鼓起的包块渐渐地消退了。为了杜绝复发,父亲对母亲说:“娃娃脸颊上的包块虽然好了点,但还是得注意保护,你想想办法给他织一条围脖,戴在他的脖子上,不再受到寒风的侵袭。”母亲应声道:“我来想想办法吧!” 往后的几日,母亲白天下地劳作,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一针又一针地为我织着围脖。 从未织过毛衣的母亲,动作显得如此笨拙。她捏着父亲亲手削的竹制棒针,那两根淡黄而细长的竹针,却在她结满老茧的双手中重如千斤,怎么也不听她的使唤。持针、换行、加针、减针,在他人手里宛如蝴蝶穿花,而到母亲手里却格外滞涩,不是多捻了几针线,就是少挑了一处线,母亲懊恼地拍拍大腿,无奈地摇摇头,把织好了一大半的围脖拆了,拿起棒针又从头细细地织起来。 母亲不厌其烦,织错了拆,拆完了织。数遍之后她的动作慢慢地变得娴熟起来,渐渐地织出了匀整的纹路。 母亲为了让我早日戴上围脖,她端着凳子来到我写作业的煤油灯下。只见她眼神专注,竹制棒针在她皲裂的手指尖翩跹起舞,时而挑起一缕毛线,时而又绕个圈,哪怕手指冻得通红,她一刻也不停歇。夜深了,我感到非常的疲倦,手中的铅笔也不听使唤,笔尖在田字格里歪歪扭扭地打着晃。母亲见状,放下手中的活计,轻轻地对我说:“你先睡吧,明天还要上课,我织会儿就来。” 一觉醒来,透过昏暗的煤油灯光,只见母亲抿着嘴唇,眉头微微蹙着,好像是在与手中的活儿较劲似的。竹制棒针碰撞的声响敲在我半醒的心上,仿佛母亲手里织的不是一件极其普通的围脖,而是一桩绵长的心事。 几个寒夜倏忽而过。一日清晨,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只见一条红色围脖躺在枕边,母亲微笑着来到床边,轻轻地对我说:“围脖终于织好了,你戴上试试,这下冬天上学,就不怕寒风了。”我拿起那条还带着母亲掌心余温的围脖绕上脖子,绒线贴着稚嫩的肌肤,一股暖流瞬间从颈部漫开,涌遍全身。 那条温暖的红围脖,陪我度过了很多寒冷的冬季。那份温暖,不仅焐热了我的童年,还焐热了我脚下的每一步脚印。(来源:集美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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