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杈在整理记者献上的鲜花。
厦门日报讯(文/图记者廖闽玮)先烈雄风,永镇海疆――在这八个金色大字背后的坟冢之中,安放着革命先烈的遗骸。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消弭了战火炮声,换来了安宁幸福。
他们应该被铭记,我们知道,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厦门日报》是裹着解放鹭岛的炮火硝烟创刊的,也是跟随着这座英雄城的发展轨线成长的。在这张报纸的内在基因里,始终流淌着英雄情义――有着奋斗的情怀、向上的激情,崇尚力量、礼敬军人,也热爱生活、追求和美。因此,在清明前夕,我们推出“雄风鹭城”这组特别策划,与市民一同缅怀英烈的在天之灵。
昨天,本报记者分作三路,探访了厦门的无名烈士墓地。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虽无人知晓,但他们的功勋永垂不朽――英雄长眠,精神永存。
在翔安新圩镇古宅村,离古宅小学不远的山头上,有一座用砖石垒成的无名坟墓。离开主路,要走好几分钟的曲折土路才能到达。
在多年的风雨侵蚀下,这座坟墓已很难分辨外形,只有两棵亭亭如盖的芒果树守护着。每年清明,这里就热闹起来,村里老人会来,古宅小学的师生也会前来。昨天,记者带着一束鲜花,前往祭拜这位无名烈士,也从村民口中听到了淹没在历史烟尘中的故事。
七旬守墓人:自发守护烈士墓近50年
在烈士墓前,记者见到了72岁的黄水杈。他身材瘦弱,精神矍铄。古宅村党支部书记黄炳禄介绍说,黄水杈已义务看守无名烈士墓近50年,每年清明都会来这里打扫维护墓地。
“这位烈士牺牲时,我还只有两三岁,不记事。”黄水杈说:“但我知道他是在解放战争中牺牲的,小时候还有老师带我们来这里扫墓。”长大后,家住烈士墓附近的黄水杈,就自发担起守墓的职责。
不一会,黄水杈和一名村老人协会成员,拿着锄头和镰刀,将烈士墓周围的杂草除了一遍。有时杂草不好除,他就放下镰刀,直接用手刨土挖掉杂草。记者献上的鲜花,也被他重新规整,细心摆放好。做完这一切,他才离开。
九旬安葬者:战士病逝后被简单安葬
告别烈士墓,记者来到村里90岁老人黄加自的家中。虽然已过去近70年,但他仍对当年的亲身经历记忆犹新。
“1949年9月,解放军战士取道古宅村的‘古道十八弯’,直奔同安城区。在路过古宅时,做了短暂停留,留下了一名重伤员,请村民帮忙照顾。”黄加自回忆。由于天气炎热,而且北方战士南下水土不服,当时有部分战士患了痢疾。这名被留下的战士除了痢疾,之前还受了重伤,没能挺过去,在同安解放的那天牺牲了。“弥留之际,他说,没能看见同安解放,很遗憾。”黄加自告诉记者,由于解放军行军很急,村民都不知道这位战士的姓名,只知道他是山东人。
黄加自说,这名战士牺牲后,他和几个村民一起,将战士抬到山上安葬。说起此事,黄加自十分感慨:“当时村里穷,没钱为烈士购买棺木,只能用一床草席包裹,在山上堆了个土坟墓。这位无名烈士,真正是马革裹尸,令人敬佩。”
五旬老校长:将战士的故事代代相传
古宅小学前任校长,今年55岁的黄建社,是带记者前往无名烈士墓的向导。他回忆说,1949年母亲曾照顾过这位烈士,他们几个兄弟都是听着这个故事长大的。
在烈士墓前,黄建社凝望这座无名坟茔,格外深情。他说:“我和大哥相差14岁,在我读小学时,他是我的老师,每年清明都会带着我和班上同学来祭拜。后来他调走了,我成了古宅小学的校长,也每年带学生来扫墓。我母亲还健在时,就坐在广场上给学生讲这个无名烈士墓背后的故事。”对黄建社来说,这座无名烈士墓,不仅是一处安葬之地,还意味着一种精神。
三十年前,雨水将这座土坟冲刷得渐渐难寻,黄建社等古宅小学师生取来砖石,才堆砌出今天我们所见到的无名烈士墓。
他们的心声:希望能修缮无名烈士墓
如今,砖石垒成的无名烈士墓再次变得残破。老校长、守墓人和当年的安葬者,年纪分别相差二十岁的三人,都有一个“修缮无名烈士墓”的心愿。
黄建社说,希望相关部门出资将这个烈士墓修缮一下,让烈士长眠之处更好一些,也给古宅村村民、孩子及其他来祭拜的人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方便更多人前来瞻仰,接受爱国主义教育。他说,这位烈士也是为了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一员,应该被铭记。
古宅村党支部书记黄炳禄说,村两委和村老人协会正有这方面计划,不久前刚雇来一部挖掘机将前往烈士墓的土路平整了一番,村里准备再出资购买一些砖头,将烈士墓重新修缮,“如果区里牵头,烈士墓应该能修缮得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