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的儿子继承父业 “木偶之家”情牵八尺戏台

东南网5月11日讯 (海峡导报记者 蔡巧燕/文沈威/图)木偶芗剧是闽南特色文化，小小的人偶在舞台上扮演生旦净末丑，唱不尽人间的喜怒哀悲乐。现在，想看木偶戏的人变少了，会表演木偶戏的人就更少了。但依然有那么一批人在坚持着，厦门翔安就有这么一家三口，成立了一个木偶芗剧团，演了十五年的木偶戏。

90后的儿子继承父业

这个翔安曾林村后垵木偶芗剧团由今年48岁的陈盟章和妻子陈丽蓉，以及24岁的儿子陈少聪组成，陈盟章是团主。

15年前，还是歌仔戏演员的陈盟章和妻子认识了漳州木偶表演师傅陈国成。那时，翔安只有两个木偶剧团，考虑到市场需求，还有木偶芗剧与歌仔戏的相通之处，他们成立了木偶剧团。陈国成负责台前的木偶表演，陈盟章负责后台乐队配音，陈丽蓉负责说唱，两夫妇也跟着陈国成师傅学习木偶表演艺术。当时，陈少聪才9岁，就跟着爸妈走街串巷，在耳濡目染中长大。

陈少聪16岁时，初中毕业了。要不要子承父业，他曾经犹豫过，刚毕业那一阵子还出去打过工，但不到一年，他还是回来了。“一开始觉得现在看木偶戏的人少，其他工作可能会有更好的收入和前景，但经历过，还是觉得跟着爸妈出戏更开心。”陈少聪下定决心好好学木偶戏。他拜了陈国成为师，每天练习劈指、抖手、腕功和臂功。“师傅会点一炷香，让我将双手举过头顶，直到香燃尽才能放下来，这些练习很枯燥，但对于操纵木偶至关重要。”学了一年，陈少聪开始在台前表演了，边表演边磨炼，他的表演技术甚至比负责后台配乐的父亲还娴熟，已经能独担大任，完成一场完整的木偶戏。

之后，陈少聪还不满足于台前表演，跟父亲学习，掌握了二胡、壳子弦、锣鼓等乐器表演。“我是1992年出生的，我认识的同龄人中就我一个表演木偶戏，有点骄傲也有点寂寞吧。”

坚持十五年演员渐渐少

经过十五年的经营，木偶剧团的名声打响了，厦门岛内外，甚至泉州南安、安溪，都有人请他们去唱戏助兴。“遇到好日子多的大月，一个月可以出八九十场，我们有三个戏台，可以同时出，我、陈师傅、我儿子一人负责一场，缺的演职人员就找唱歌仔戏的朋友帮忙。”陈盟章说，正常一场木偶戏需要七八名人员演出，三个负责乐器演奏，一人讲古，一人唱歌，还有两三个负责台前演出，但随着看戏的人越来越少，专门从事木偶戏的人也变少了。“我们剧团之前也有其他人，但渐渐地固定下来的，也就是我们一家三口和陈师傅。”

5月8日，剧团在翔安内厝前垵村有一场演出。因为邀请演出的主人家娶媳妇，剧团挑选了剧目《双喜临门》来添喜。演出前，陈丽蓉在戏台上摆了贡品，敬拜土地公。“每次演出前都要拜，跟土地公说一声，我们借地演出，也请土地公来看戏。”木偶戏这项古老的艺术，在闽南有着对传统的坚持和对神明的敬畏。

热闹的戏台冷清的台下

八尺戏台摆开，八寸木偶上台。锣鼓响，念唱起。热热闹闹的木偶戏开演了，台下却没有观众，偶尔有小童经过，好奇地站一会儿就离开。这次，台前主演的是陈国成师傅，他手中的木偶，一举一动栩栩如生。虽然没有观众，他却还是很投入，木偶没有表情变化，但他的表情却跟着剧情，或怒或笑。

陈盟章和儿子在台后配乐，偶尔上台助演。一场三个小时的演出，在他们身兼多职、紧密分工下完成。说起冷清的台下，陈盟章有点惆怅，“台湾有个霹雳布袋戏，很受年轻人喜欢，而我们这种传统的布袋戏却少有年轻人观看，有时也想是不是应该加入一些新的东西，吸引年轻人。”不过，陈盟章也认为，台湾的布袋戏更像是电视剧，就是人物变成了人偶，加入声光电。若说起操纵木偶的手法、木偶的表演艺术，还是闽南地区传统木偶戏更先进，“各有各的坚持，各有各的特色，才能让这项艺术的传统精髓得到保留并朝着多元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