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日报讯(文/记者 应洁 图/记者 张奇辉)从掌声中走来的濮存昕还没有坐下,先把身上的羽绒外套脱下来披在衣着单薄的女主持人身上:“你穿这么少,不冷吗?我衣服借你。”这个细心的举动让在场观众立刻感受到这位名演员的平易近人。近日,濮存昕在话剧《李白》厦门演出前一天参加了这场小型见面会,同行的还有《李白》导演之一唐烨,以及编剧郭启宏。
这是北京人艺经典剧目《李白》第一次来厦。从1991年《李白》第一次搬上北京人艺舞台算起,25年间,濮存昕一共演了接近200场,期间没有B角。这部话剧选取的是晚年李白的遭际,展现了诗人在“仕而不能,隐又不甘”之间徘徊的悲剧命运。舞台上,“李白”一直是60多岁的形象,而濮存昕一路从“三十而立”演到耳顺之年,因此对这个戏剧人物有了更多的理解。
“这辈子和李白杠上了”
“我这辈子跟李白杠上了。”濮存昕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意,他觉得以自己现在的体力,“还能演五年,能演得更好。”即便已演了快200场,他还是以一种“不敢造次”的态度面对舞台:排练时间少吃少喝,且不敢长时间说话,怕影响嗓子。导演唐烨说,她经常站在场边上看着,“觉得小濮哥就是李白,李白就是小濮哥。”即便在人艺,像《李白》这样跨越了20多年没换主演的戏也不多见。
剧中人的经历和演员自身的经历互相映照——濮存昕后来当上了北京人艺副院长,他直言“我不是做官的人,当得好难过呀”。唐玄宗说李白“非廊庙之器”,剧中的李白60岁还要从军,结果深陷乱党差点被发配夜郎,“这点上,李白塑造了我,我庆幸没有变成满脸官样的人,这是我演李白的收获。”
和李白“交往”了20多年,濮存昕对李白的理解也不断变得丰富,他甚至觉得,这部剧的当代意义就在于,“我觉得李白和所有人都相近。”“这部戏反反复复写的就是李白进又不能、退又不甘的境遇,今天在座的各位,生活中是不是也面临很多纠结和李白相同:是干还是不干,进还是退?”
基于这种对人物的深刻洞察,他在舞台上的表演有了更多的“收放自如”,老编剧郭启宏称赞他与这个角色“融为一体,演得炉火纯青”。
苏民濮存昕父子“同台”
此次《李白》来厦演出时间均不是周末,依然吸引了大量观众。一些观众注意到,在演出幕与幕之间听到的李白诗词吟诵,朗诵者的声音既像是濮存昕的,又好像不是。“这是我们2003年重排《李白》时,特意请苏民导演录制的。”唐烨说。苏民是濮存昕的父亲,也是《李白》的首位导演和重要创作者。可以说,在这部剧中,濮存昕和父亲共同参与了创作,并且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父子“同台”。
郭启宏说,《李白》最后呈现在舞台上的很多东西,是和苏民导演一块商量出来的,“我们曾经到李白家乡、踏着他的足迹走了一遍。”濮存昕认为,《李白》经久不衰的很大原因在于它是一部“美文剧本”,台词语言讲究,有古诗词的韵味。
“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丢失了太多,现在要往回找,特别要让孩子们越过这种缺失,首先就是多读书。”濮存昕以家长的身份建议,“大人要给孩子做榜样,你自己不看书,光叫孩子看书,没有用。”
“厦门让人有美的心境”
在厦门的这几天,濮存昕除了排戏、演戏,就是做公益。事实上,他与厦门的渊源颇深,在南普陀寺取景拍摄的电影《一轮明月》中,他饰演弘一法师。他不止一次说,这个角色影响了他一生。
“我1981年第一次来厦门,去了厦大,知道了嘉庚先生。”濮存昕注意到,厦门的保利剧院是以“嘉庚”命名的。“剧场是一个城市夜生活的风景线,要认识、了解、接近一座城市,或者身临其间成为这个城市的市民,你真正的生活品质要看你的夜生活、私生活,是不是在晚上走进图书馆、阅览室,进了剧场、电影院、健身房。”濮存昕说,厦门有美的山、美的水、美的人,让人有美的心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