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保姆” 为保证暑假集训球员的饮食,他每天从学校赶到10多公里外的市场买菜买肉 2013年11月,妻子过世后,温文彬经常失眠。“有时直到三四点也睡不着,总感觉她就在家里,一直呼唤我。”年逾70的温老师还面临着“三高”问题,十多年来都要靠药物控制,每周要上医院拿药。 暑假来临,竹坝的排球队先后要参加省运会排球赛以及省中学生排球联赛。集训的工作又提上了议程。每日上午8点到11点,下午2点到6点,三四十名队员总会准时出现在排球场上。而温老师总是第一个到。 时值暑假,多数学生均已放假回家,随着夏令营活动的减少,学校的食堂员工也跟着放假休息。但这却可苦了尚在学校训练的球员们。于是,温老师既当起了学生的教练,又扮演起保姆的角色。 每天早上7点多,温老师就会为留宿学校的学生准备早点——泡好咖啡、麦片,准备好饼干。而中午在学校吃饭的球员多达30多人。为此,两三天一次,他也要起早摸黑,从学校赶到10多公里外的城区市场买菜买肉,再从城区折回学校。 每天集训结束后,温老师又急忙到食堂洗菜、切菜、做饭,这一切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操办。在老师的示范下,一些没有下过厨房的学生甚至慢慢学会如何切菜煮饭。温老师欣慰地说,近日夏令营又要在学校开展了,食堂将会开放一周,届时他可以暂时不用做饭了。 全市中学生女排十连冠、男排六连冠,对于一所地势偏远、条件落后、中小学生仅有600多人的学校来说,取得这样一个个令人炫目的成绩实属不易,这其中凝聚了温文彬和他同事们的太多心血。 收“破烂” 他拒绝了城里学校的高薪聘请,坚守竹坝,为解决经费问题拣矿泉水瓶卖钱 为了训练学生,温文彬没有暑假,也从未退休。7月上旬,在省运动会的排球赛中,面对众多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竹坝学校作为厦门球队代表征战取得了第4名的成绩。而接下来他们即将迎战8月份的福建省中学生排球联赛。 2001年,原本可以退休的他却选择继续留在学校。那时,一些城里学校高薪聘请温老师去他们那里当老师,但他拒绝了。这个50多年的坚持源自于温老师一个理念,那就是让农村的孩子与城里的孩子一样德智体全面发展。他说,让农场的孩子个个成才,是他的一个梦。温老师的精神也感染了很多学生。一些从竹坝走出去的毕业生因为他选择了回校,张海明老师就是其中的一位。 多年来,经费不足一直困扰着竹坝学校。年逾古稀的温文彬不辞劳苦,发动校友,筹措资金,推动体育发展基金的建立。在他心中,一直怀揣着一个愿望,那就是争取早日在学校盖一栋简易的室内体育馆。他说,到时候孩子就不怕太阳晒,也不用担心被雨淋。他还教导球员参赛后喝完的矿泉水瓶不能随意丢弃,而是统一带回学校放在储物间内,积累一定数量后,温老师就会找个时间把它们卖出去,得到的钱都用到了球员身上。 留遗憾 妻子想回城居住,他一直说“再等五年”,结果妻子去世了也没能回城 2013年,对于温文彬来说,是最煎熬的一年。这一年3月,67岁的妻子吴婵香被查出了癌症晚期,等待她的是每况愈下的身体,以及来回踱步的死神。50多年前,他们一同从印尼回国,一同在师范学校进修,一同在竹坝学校教书。几年后,在同事朋友的撮合下,两人在竹坝农场相恋。因为工作太忙,直到温文彬28岁那年才与吴婵香正式登记结婚。 因为工作关系,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到白发婆娑的老年,两人一直没有搬离过学校。2001年,正当温文彬退休年龄,妻子盼望着回到城区房子居住。在此之前,他们只是偶尔回去住一下,有时一个月都不到一次。但心系学生的温文彬说,“再等我5年,不然我的工作没人顶得了。”可这一等,就是12年。妻子走了,那个至今都没有实现的愿望变成了温老师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过去的一年里,妻子因病重住院,温老师才不得已请假,暂时告别了工作。为了照顾妻子,他买来张床,并排放在妻子病床边,一天24小时几乎都陪在她的身边。每天早晨5点起床,去医院食堂或到外面打饭。定时为她擦身子,洗衣服,倒开水,扶她上厕所。后来,身体更差时,他只好抱上抱下,直到最后只能求助于导尿管。 “她只想让我陪着她,其他人她都不要,病重的情况她也不愿意告诉其他亲人。”温老师说。去年上半年,学校球队参加全市的比赛,那段时间,温老师一边照顾妻子,一边挂念球队,两边折腾,因为过度操劳,后来自己也病倒了,住院将近两星期。 温文彬曾对妻子说,“你要走在我的前面才好,这样我就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妻子的骨灰盒现在安置在竹坝农场的灵堂里。温老师对记者说,等他以后自己也不在了,希望亲人可以把他和妻子的骨灰一起撒到山川河流里去,这样让后人也就无牵无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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